用漱口水会保持牙齿洁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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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一天到晚拿着牙刷牙线的确不现实，漱口水是一种很好的口腔清洁补充手段，并且随着其成分不断研发创新，也逐步建立起了自己独特的清洁优势。
这篇回答主要给大家更新关于漱口水在漂白/抗染色方面的最新研究结论，然后提醒一下对牙齿变色下手最黑却最不容易被人重视的因素，最后以品牌邀请方李施德林的产品举例不同功能漱口水的适用情况。
其实让牙齿“不洁白”的因素很多，咖啡在其中离C位还很遥远。
哪怕仅限于外源性染色物的分类，咖啡在里面也不是最强的，葡萄酒、吸烟、酱油都比咖啡的染色能力强[1]。
不过，相比其他，每天拿起一缸深色液体倒进嘴里，具体又直观，确实容易引起大家对牙齿染色的警惕。
好，我们从咖啡染色讲起。




咖啡是一种典型的牙齿外源性染色物，对付这种牙齿变色，一般大家首先会想到“漂白”，然后也许还会想到这些年逐渐流行的“抗色素吸附”的概念。
那么，漱口水hold得住大家这些期待吗？
漂白在临床应用上已经是个没争议的老话题了，但在家用产品上的研究还是相当地浑浊，以致于不少同行都不敢随便给意见下论断。
前年，最著名的荟萃分析刊物Cochrane Database Syst Rev上终于有个阶段性的结论了（该研究2006年就发表了，时隔13年再更新，堪称学界良心），在更新、更大的研究出现之前，基本可以以此为准[2]：
漱口水真的有牙齿漂白的效果吗？ 1.5%过氧化氢+0.05%氟的漱口水vs普通漱口水，使用6个月，前者牙齿洁白程度显著提升[3]。
美中不足的是论文认为此项研究的证据确定性是“极低”（最低一档，取决于实验设计、评价方式、样本数量等）…只能说，有个结论比没有强，好过之前嘴炮满天飞的情况。
那再进一步，过氧化氢漱口水的漂白效果强吗？不强，很可能是所有漂白制剂中的垫底…只比空白对照强。
这个问题在研究者看来可能是不言自明的，因此全网也只有一篇研究论文，拿过氧化氢漱口水与其他漂白制剂做了个比较…
准确来说应该是把过氧化氢漱口水给当成了绿叶对照组，来衬托鲜花。
研究结果当然是：2%过氧化氢漱口水 vs 10%过氧化氢牙贴，用7天，漱口水在牙齿漂白上完败[4]。
（个人觉得，这篇研究的实验设计充满了槽点，颇有职业选手殴打小朋友的感觉…）
读到这里，对过氧化氢漱口水基本有个定论了。
漂白有效，然而微弱。
鉴于很多读者是不同专业背景的，我必须要再提醒一句。
一个临床有效的老牌漂白制剂，这么多年下来却不开发成消费品，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风险。
单是牙敏感一项，各种不同剂型的漂白物应用后就有36%-76%的发病率[5]。


市面上我没能搜索到含过氧化氢的漱口水，应该是我们国家对口腔护理用品成分有规定（不过我没查到，有线索的朋友请留言，我作补充）。
（1/28/2021更新：
我国《口腔清洁护理液QB/T 2945-2012》[6]指出“口腔清洁护理液产品所用原料应符合GB 22115（即《牙膏用原料规范 GB 22115-2008》[7]）的要求”：
过氧化氢为限用组分，要求标签上应标注“含有过氧化氢”，且“产品质量责任人应提供产品安全的相关数据”。感谢 @Tokida 的专业意见。）
在外网可以搜索到一些这样的漂白漱口水，但没见哪个商家写明过氧化氢浓度的。
读过上文的小伙伴应该能明白了吧，一分效果一分浓度，而一分浓度一分风险，相信没有那么头铁的商家愿意担着医疗级的风险来卖个消费级的产品。
有心做牙齿漂白的小伙伴，若在漂白漱口水上花下的时间金钱心力，还真不如去找口腔医生好好做一次正规漂白。
Cochrane Database Syst Rev这一次的更新版中还加入了越来越受关注的抗色素吸附化学物，六偏磷酸钠、三聚磷酸钠。
那么，这些抗色素吸附化学物有牙齿美白的效果吗？有3个关于六偏磷酸钠的研究，4%-7.5%浓度六偏磷酸钠口香糖vs普通口香糖，在从1天到12周的不同时间点上都能测得前者的牙齿染色更少[8][9][10]。
有1个关于三聚磷酸钠的研究，1%浓度三聚磷酸钠口香糖vs普通口香糖，6周时间，测到前者牙齿染色更少[11]。
同样的问题…上面这些研究的证据确定性通通是“极低”…
而且我要提醒，这些研究的对象是口香糖，它与牙齿的作用方式和漱口水是不同的，所以，哪怕上述都是确信无疑的结论，严格来讲也不能推导出这些化学物添加到漱口水中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不过乐观地看，至少这些物质没有像过氧化物漂白那么激烈的不良反应，而且将来随着研究证据越来越充分，它们在消费品领域里可能会比较有前途。
无怪乎，这些年也的确看到一些顶端的口腔用品公司开始往牙膏、漱口水里添加六偏磷酸钠和三聚磷酸钠成分了。
接下来让我们把知识再延伸一下。
咖啡能引起大家对牙齿染色的关注，因为它看着就像染料，符合大家的生活直觉。
可是让牙齿变色的真正大佬，其实长得很低调，甚至反直觉——是透明的细菌。
（牙菌斑这个东西有点像是口腔疾病的万恶之源…以牙菌斑作为抓手，你会发现大多数的口腔问题都能被这条线索串起来）
牙菌斑就算被刷掉，20分钟就能长回来，12小时会初步成熟（这就是每天早晚两次刷牙的原因），10-30天送出惊喜——相比之下，一杯咖啡最多在嘴里待半小时，牙菌斑这007工作制已经赢在了起跑线。牙菌斑是产酸细菌的基础设施，酸性物质积累多了牙齿就会脱矿。牙齿轻微脱矿，牙釉质的疏松孔隙能为牙齿染色提供良好的地基；而严重脱矿…那时候该担心的不光是染色，还有蛀牙问题了（顺便提一句，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慢性蛀牙看上去是黄褐色、棕黑色的原因之一）。有时候牙菌斑里会搬进来产色细菌，他们的代谢产物本身就是有颜色的，比如放线菌属就喜欢贴着牙龈边缘给牙齿染上一条黑边。牙菌斑成熟后会形成牙结石，不但刺激牙龈退缩，同样也是吸附色素、培植细菌的堡垒，逐渐变成黄褐色的一坨。所以，担心牙齿被咖啡染色，多少有些舍本逐末的意思，想这么多招，不如好好把牙菌斑控制好。
都是一些非常基本的、老生常谈的口腔健康护理办法，做好了不但牙齿牙龈更健康，现在还多一条好处——防止牙齿染色——一份努力，双倍快乐。
粗略来讲就是：
保证一天至少两次、高质量的刷牙——清理牙齿唇舌侧的牙菌斑。保证每天一次的牙线使用——清理牙缝里的牙菌斑。餐后使用漱口水——作为两次刷牙间的补充，抑制牙菌斑生长。定期洁牙——清除已形成的牙石，减少牙菌斑的庇护所。易蛀牙人士适当使用木糖醇——打乱牙菌斑生长代谢。



讲完理论，最后我们再回到实用。
研究中的漱口水成分总是单纯明了，可身边的漱口水产品五花八门。
什么人群、什么目的，适合什么类型的漱口水？
以李施德林LISTERINE举例——这是“漱口水”品类的鼻祖，140年的老品牌，专业性比较强。
首先，李施德林所有的漱口水产品都强调其含有“4大植物精油”，这其实就是非药用漱口水能杀灭口腔细菌的核心成分[12]。这是在不使用处方类漱口水的杀菌成分（如氯己定、抗生素等）的情况下，家用产品平衡杀菌和安全的一种做法。能做到这一点，这款漱口水才有让我们继续看下去的资格。
如果使用者如题所述，旨在吃完东西后保持牙齿洁白上文已经提到，保持牙齿洁白，关键在于抑制口腔细菌生长、防止牙齿脱矿。李施德林健康亮白漱口水中含有杀灭牙菌斑（精油[12]）、抵抗牙齿脱矿（0.02%氟[13]）和抗色素吸附（三聚磷酸钠[11]，在漱口水中的效果待验证）的成分，是相对适合的选择。
如果使用者是一位易龋人士（比如经常蛀牙，嘴里已有多个牙冠或补过的牙）那么，在普通漱口水杀灭口腔细菌的基础上，还需要增加氟的摄入。
研究表明，成人每天使用0.023%含氟漱口水可以显著减少23%的蛀牙发生[13]。李施德林健康亮白漱口水和李施德林绿茶精华漱口水是其含氟量最高的两款产品，达0.02%。


顺便一说，市面上大多数漱口水写着的使用方法往往是“每天早晚刷牙后使用”，但对于易龋人士，其实在进食后使用漱口水的收益更大，能起到抑菌灭菌、补充氟、加速牙齿再矿化等作用。
如果使用者是想改善口臭问题九成的口臭的源头都在口腔内，原因依然是——细菌。其中，舌背上的细菌是对口臭贡献最大的，然后依次为牙缝间、牙龈下和蛀洞里的细菌。所以，改善口臭的有效办法是牙刷清洁舌苔，牙线清洁牙缝，以及去看牙医治疗牙周病和蛀牙。
在这些手段的间隔里，利用漱口水的杀菌抑菌效果做全口腔的清洁，也是一种有效的日常维护手段，何况很多漱口水本就带有香味可以掩盖口臭本身。这类使用者挑选漱口水时，可以选择不添加酒精成分的漱口水。比如李施德林冰蓝零度漱口水（不含氟）或李施德林绿茶精华漱口水（含氟）。


如果使用者是一名儿童现在很多家长的口腔保健意识越来越先进了，开始关注孩子的口腔健康问题。其实和成年人一样，儿童也需要控制牙菌斑，保持口腔卫生；同时补充氟，增强牙齿的抗龋能力。但小朋友生长发育有一个特殊时期（0-6岁），又是不能过多接触氟的（主要因为儿童会无意识地吞下），以免恒牙牙胚发展成氟斑牙。这就导致很多家长或商家深怕搞错，要么不做，要做就通通搞成无氟产品。其实6岁以上的孩子，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含氟漱口水来降低龋齿风险，并且在有效性和安全性上已经有相当充分的研究证据了[13]。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美国牙科协会关于氟化物使用的详细建议：Fluoride: Topical and Systemic Supplements (ada.org)
李施德林也专为6岁以上儿童设计了儿童漱口水（含0.01%氟）。


希望这篇回答对你有用。祝健康。
参考
^Zhao X, Zanetti F, Wang L, et al. Effects of different discoloration challenges and whitening treatments on dental hard tissues and composite resin restorations. J Dent. 2019;89:103182.^Eachempati, P., et al. (2018). "Home-based chemically-induced whitening (bleaching) of teeth in adults." Cochrane Database Syst Rev 12: CD006202.^Hasturk H, Nunn M, Warbington M, Van Dyke TE. Efficacy of a fluoridated hydrogen peroxide-based mouthrinse for the treatment of gingivitis: 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J Periodontol. 2004;75(1):57-65.^Gerlach RW, Tucker HL, Anastasia MK, Barker ML. Clinical trial comparing 2 hydrogen peroxide tooth whitening systems: strips vs pre-rinse. Compend Contin Educ Dent. 2005;26(12):874-878.^Kielbassa AM, Maier M, Gieren AK, Eliav E. Tooth sensitivity during and after vital tooth bleaching: A systematic review on an unsolved problem. Quintessence Int. 2015;46(10):881-897.^口腔清洁护理液QB/T 2945-2012，第1页https://www.antpedia.com/standard/6594572-1.html^牙膏用原料规范，GB 22115-2008，第86页http://www.gb688.cn/bzgk/gb/newGbInfo?hcno=F4444815836366D46AF5D1A3801CACFF^Biesbrock AR, Walters P, Bartizek RD. A chewing gum containing 7.5% sodium hexametaphosphate inhibits stain deposition compared with a placebo chewing gum. Compend Contin Educ Dent. 2004;25(4).^Walters PA, Biesbrock AR, Bartizek RD. Benefits of sodium hexametaphosphate-containing chewing gum for extrinsic stain inhibition. J Dent Hyg. 2004;78(4):8.^Porciani PF, Grandini S, Perra C, Grandini R. Whitening effect by stain inhibition from a chewing gum with sodium hexametaphosphate in a controlled twelve-week single-blind trial. J Clin Dent. 2006;17(1):14-16.^abPorciani PF, Perra C, Grandini S. Effect on dental stain occurrence by chewing gum containing sodium tripolyphosphate--a double-blind six-week trial. J Clin Dent. 2010;21(1):4-7.^abAraujo MWB, Charles CA, Weinstein RB, et al. Meta-analysis of the effect of an essential oil–containing mouthrinse on gingivitis and plaque. 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Dental Association. 2015;146(8):610-622.^abcMarinho VCC, Chong LY, Worthington HV, Walsh T. Fluoride mouthrinses for preventing dental caries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The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2016;7:CD002284.